日子過得真快,尤其是對于即將畢業(yè)的人。隔著4年的大學(xué)路往回看,一眨眼就望到了盡頭,而待仔細(xì)一瞧,卻又是昏昏忽忽,怎么也瞧不清楚,只識得一個個人的影子,輕飄飄沒有落地的塌實?;匚洞蠖既绱税桑绻婵吹们宄诉€怎么叫回味呢?還有什么能一次次地誘人回味呢?
日薄西山,校園里回蕩著那首老歌:“不管以后將如何結(jié)束,只要我們曾經(jīng)相聚過;不必費心地彼此約束,更不需要言語的承諾……”記得我們第一次開元旦晚會的時候,散場前唱的就是這一首,那時大家嘻嘻哈哈地唱著,現(xiàn)在恐怕都笑不起來了,應(yīng)該是和淚而歌之吧,有種聚散匆匆的失落。歌是從校園的廣播喇叭里傳出來的,一個個小喇叭騎在樹叉里,散步在校園里里外外的各個角落。前幾天我們再次游覽校園的時候,我曾仔細(xì)地數(shù)過,東南西北4個校區(qū)共56個喇叭,只有挨近我們宿舍的那個是不響的,那是去年的時候,某位仁兄嫌它打擾午休,拿彈弓把它修理啞巴了。
暮色來臨,我們常會去勞動湖邊。據(jù)說勞動湖是抗日時期日本人強迫中國勞工挖來埋化學(xué)武器的地方,它的周圍原先是一片荒蕪,后來建起了學(xué)校、公園、文化宮……成了文化勝地,晚飯后,大姑娘小媳婦老太太都到湖邊的廣場上跳一場場叫不上名字的舞蹈。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。華燈燃起,流光溢彩,撩撥著微波蕩漾的湖水,油油的,讓人想起六朝金粉十里秦淮——仿佛洗過歷朝名妓的胭脂。即便這樣,還是有些抬高了它的身價,畢竟這里沒有走出過一位像樣的才子。